拉萨的云没有脚印

《拉萨的云没有脚印》

我背起褪色的行囊向西而行
风沙里数着第七百零一颗星
直到布达拉宫的钟声漫过山顶
才敢抬头触碰你曾说过的神圣

拉萨啊拉萨天空碎成一面镜
倒映着转经筒旁她转瞬的笑影
我攥住一缕风却漏掉了光阴
只剩格桑花的根在皱纹里安静

八廓街的黄昏是壶未煮开的茶
她递来半碗青稞酒烫红晚霞
我们谈起故乡时雪落在眉梢融化
而信仰匍匐成路通往唐卡里的家

拉萨啊拉萨云朵不写离别信
只把经幡的呢喃缝进我旧衣襟
若某天你捡到一片褪色的蓝
那是我留给雪山最轻的叹息声

后来我数过许多城市的月光
都比不上那夜她指过的星象
风马旗把祷词送往更远的地方
而我们的故事早已被河流原谅

拉萨啊拉萨天空依然像海洋
淹没了所有脚印却留下咸的眶
当梵音在发梢结成一粒盐霜
我才读懂流浪是最深的故乡